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熬不起夜
听了一晚上宋冬野的《安河桥北》这张专辑,才发现这低沉的声音竟然让我痴迷。若不是那首《董小姐》,如此质感且充满故事感的声音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我真正听见。
一边听着歌曲,一边看着周五的 Livescores,捣鼓着代码,闹钟响了起来。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破晓。活动一下早已僵硬的身躯和双腿,才意识到——真的熬不起夜了。时光飞逝,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已不见踪影,难道我真的老了吗?
虽然感觉变老了,却也越来越懒了——懒得早点睡,懒得按时吃饭,懒得去上班。闹钟几个月来都定在六点,却从未把我叫醒。很多次甚至没听见它响起,也无数次下定决心取消这烦人的提醒,但最终都没行动——实在是太懒了,连点几下屏幕的力气都没有。唉!
记得还有东西要托客车带给表嫂,匆匆赶到车站,却发现今天早上那班车停运了,只好无奈折返。天微微亮,远处已泛起鱼肚白。
走在桥上,看着尚未苏醒的城市,感受树叶在寒风中摇曳,耳边似乎又响起那熟悉的歌声:
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
代替梦想的 也只能勉为其难
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
让我困在城市里 纪念你……
失眠
其实很久没有这样了,熬夜久了难免失眠。一旦失眠,脑海里便会涌现出许多往事——那些本该被写下的记忆。也许时间久了,记忆会变得模糊,但为何在夜深人静时,总会莫名感伤,许多细节又历历在目。
自上一次旅行以来,已经过去很久。明明想把每一站的故事写下来,却懒得碰电脑。许多脑海中的画面被无情地拒绝,但即便如此,我还是想提几个人,他们对我很重要,真的很重要。上海几乎没遇到什么人,如果“远方的你”算数,那也算一个吧。
义乌有个记者朋友,昵称“晚餐”,认识很久了。我们臭味相投,都是罗马球迷,但他忙于工作后很少关注足球了。我不善言辞,常表现得很平淡,但内心其实很火热。浙江人在很多时候都帮助过四川,因此我对浙江人印象很好。晚餐就是那种让人感觉舒服的人,不过他即将结婚,却不打算邀请我参加婚礼,这让我有些难过。也许他是那种不想麻烦别人、为别人着想的人吧。
在深圳遇见了老朋友王丽琼,果然是老乡见老乡,格外热情,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她回来后该如何接待她。她的热情让我仿佛迷失在深圳这座温暖的城市里。或许,这就是农村人特有的真诚吧。
黄老板是个热心的年轻人,在百色遇见他时,他充满朝气。起初我就看好他,如今我们的合作很顺利,他成了我生命中难得的至交。难得的至交啊。
除了他们,还有很多朋友。比如在南昌遇见一位理想主义的陶瓷画家,北海人。我觉得大学生就应该像他那样,满怀理想,为人生目标奋斗。可现实是,我没有成为百万富翁,仍没有女朋友,甚至许多最小的梦想都未实现。多年前许下要去北京看奥运会的愿望,也没能如愿。说起来,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堪回首。
一路走来,遇见了许多陌生人,也有些想见却失望的人,很多想去却没去成的地方,还有想做却没做成的事,更可怕的是,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做。真的很可怕。
失眠不只是因为思绪无法平静,也许它是在等待,下一个美好时刻的降临。